標題:《The beast on carpet》第八章
作者:烝澄
注意:標題取名怨念、長篇、架空、有病、H慎入(獸交注意,不適者請迴避)
⊙這篇是和阿稜一起合寫的文,大家請安心食用唷。
⊙此篇CP為HW和麥莫為主,無法接受者請自行迴避。
⊙文中涉及了些額外關於種族設定,會慢慢在文中提及,所以不另外釋出設定,請大家自行體會才有樂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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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想──自己遺失了所有的理智,陷入了自家同居人那雙深邃到彷彿要將人給吸引進去、卻又耀著直白幾乎能讓人一眼就看透之慾望的雙眼中,無法自拔。
又或許該說他現在什麼都無法思考,本能與直覺告訴著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令他覺得有些恐懼,畢竟現在的狀況早已脫離掌控、也因為對方現在呈現野獸的姿態,這些都已經使自己脫離了熟悉的舒適圈,未知的一切使他感到緊張害怕卻又有那麼一絲的──期待。
不過與其說自己是在畏懼即將發生、或是已經正在發生的事情,還不如說他感受到了大偵探的決定──沉重、正式、認真的將自己引領進那塊從未打算讓人觸碰的另一面,允許他探索曾經對方用盡全力也不打算讓自己察覺的未知領域,慎重地將進入對方內心深處的鑰匙交予他,令自己正在了解那最後的一部份──是這點使他感到些壓力。
瞭解一個古老的種族、和自己迥然不同的野獸──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成問題,只要那是自家同居人所生存、面對、甚至是一直看著的世界他都想去深入了解,自己只是擔心……對方是否會為了這個決定而受到傷害,其他的真的沒有什麼令他更在意的了。
自己並不明白對方之前是為了什麼原因在抗拒,但是現在──對方正在試著令他知曉,這點使心窩湧現出了一股溫暖,滾著幾乎快燙傷胸口的溫度。
坦率的正視著大偵探的眼瞳,毫無保留的包容與信任,John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或許因為知道了對方是用再認真不過的態度面對自己,他也決定將一切都交予對方,Well──也許早在更久之前自己就已經將所有都交給自家同居人了,不論是信任、情感或是什麼,當然還有那份早就被對方影響不知道拋到哪去的理智。
這也給了他一個很好解釋──當Sherlock用牙齒試圖咬掉自己的上衣、以及嘗試用爪子扯下他的牛仔褲時,自己只是揉著在他身上忙碌之黑豹的雙耳,沒有任何抗拒甚至是掙扎的反應。
當然──在對方試過幾次後也不清楚是放棄了再和那些鈕釦拉鍊奮鬥、或是在選擇使用撕裂抓破衣物這簡單方法之前想到了自己可能會為此生氣、還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意識到何謂紳士風度停下所有舉動交給他全權決定的時候,自己不得不說有那麼一瞬間想立刻走人,可惜那短暫的抗拒──他沒把握到。
觸碰到襯衫上鈕扣的手指有些顫抖,並不是自己緊張到連該怎麼解鈕扣都忘了,Well──或許真的是差一點就全給忘了,都是那雙直盯著他的雙眼害的──熱烈得幾乎迫不及待想將自己拆吃入腹的目光。
他能夠感受到幾乎燒紅的雙頰,視線始終專注在手上的工作,一點都不敢抬眼對上那炙熱到就算不注目也能感覺到正看著自己的凝視,就怕一和對方雙眼對上──他就不會去在意自家同居人撕裂的是他才新買不久的襯衫、四處飛散的鈕扣要清理起來有多麼麻煩、被扯壞的牛仔褲是自己最愛也最耐穿的一件、甚至是被對方爪子劃破皮膚抓出血痕,無論是什麼還讓他在堅持的原因都會在一瞬間變得不再重要。
手上的工作依然緩慢,甚至還有些慌亂,這使一切進度都更加延遲了些──不管是對誰又或是對什麼事來說,都是。
除了那股幾乎想將他內心深處都給看透的灼熱目光外,對方還處於平穩卻顯得比方才更粗重些的氣息、還有那抹散在鼻尖更加濃郁的氣味、對方沒有開口催促卻用尾巴敲打著地毯的動作表示一切,這些全都刺激著John的每根神經,令他意識到──自己不確定是因為對方現在是呈現野獸姿態的緣故,又或是什麼其他原因,現在他所感受的一切──遠比對方處於人身的時候更加震撼。
不同於人身姿態時候的壓抑,Well──他不確定大偵探在生理上是否真的有所壓抑,至少在心理層面上是如此。
──就像是真實的原貌被完全呈現出來一樣。
不只是慾望的部分,是關於所有。
突然被自己腦袋裡解讀到的訊息給驚得更加不知所措,就連手邊的動作都為此停頓了下來。
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在自家同居人的心中、甚至生命中是否真的佔有那麼重要的位置,深刻到足以影響對方視為一切的理性思維、寧願放棄所有情感都不願失去的冷靜理智,早就認清他沒有這般本事,或許自己對大偵探來說只比其他人重要了那麼一點、從不覺得那是一份特殊,對方會留在他身邊、甚至是願意讓自己進入對方領域的舉動只是因為他那比他人更多更頻繁的關心與耐心之緣故。
不過自己現在是否能夠提起些自信,很認真很認真地去相信那一丁點可能──相信他對於Sherlock真的有那麼一點重要。
眼窩深處莫名覺得一陣溫暖,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不出口,就怕一脫口後才發覺那只是自己的自私與自大,過度膨脹。
感覺到頸窩濕熱的觸感──那不似人類般柔軟甚至還帶著粗糙的感覺令John忍不住一陣顫抖。
對方身上散發的氣味變得更濃烈、曖昧,察覺到自己不只是心跳加速、就連血液都在漸漸地沸騰,再加上大偵探埋在肩頸不停舔舐的舉動,粗糙的舌面在皮膚上刮搔的感覺幾乎讓他快叫出聲了──不是不舒服,更多的是難耐。
──John,你的手停下來了。
自家同居人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這不只是讓自己又產生了輕顫、小腹也不由得一緊,這使他忍不住皺眉──對於Sherlock對自己的影響力。
然而一意識到對方的舌正頑皮的沿著頸項往上,試著描繪著耳朵輪廓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失手扯下了襯衫的最後一顆鈕扣,不論是因為過於緊張的關係、又或是受到了對方給予的刺激、還是為了要回應對方而過於急迫的緣故,答案他不清楚──當鈕扣隨著粗魯的動作而飛彈出去撞擊到桌腳而不知去向之後,自己相信那真的不再重要。
感受到一切都停了下來,甚至還能覺察到對方抬起頭望著他的目光。
四周的氣氛逐漸熱烈、就連溫度也悄悄的升高,有些不安地舔著下唇,想要試圖緩和些情緒與心跳,不由得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的抬眼望向眼前的大偵探。
或許他不該看的──。
這是自己事後醒來腦中的第一個想法──當然、那時候的他根本已經無力去克制了,喪失了能夠抗拒的堅定。
那是一隻野獸,有著自己熟悉與陌生的部分。
姿態依然優雅,卻不是他之前所見識過的熟悉──對方就像看準獵物的獵食者,潛藏在優雅舉止下的是無法掩蓋之野性,想要將自己撲倒佔有,等待著關鍵時機、仍舊是隻美麗的野獸,卻透著陌生感受的熟稔──雙瞳變得更加妖異吸人,他不只能從中感受到對方炙熱幾乎要將彼此燃燒的慾望,還有那充滿力量難以忽視的強大──本能的感受到危險,對於眼前所見的一切。
──John。
「……」
當對方用爪子撥了撥只解開鈕扣並未脫下的襯衫、並用比平常低了許多的聲音喚著自己。
John其實很想告訴對方,他其實一點都不介意自家同居人會如何暴力粗魯的對待著自己的新襯衫,哪怕它會變成一塊塊再也無法讓人看出那曾經是件襯衫的碎布自己都不會為此生氣,只希望對方能夠加快速度,而不僅只是藉著那些煽動人的目光舌頭氣息味道來挑逗著他──不過最終他仍然什麼都沒說。
這使自己脫下襯衫的舉動顯得有些急躁,更別說裡面的汗衫被褪下的時候呈現多麼不美觀的狀態,當然、他可沒有那多餘的時間將衣服給整理好,至少有人連那短短幾秒的時間都不願意等。
黑豹一掌揮開了自己手上的衣服,沒有更多打招呼的直接在他的胸口進攻,蓓蕾被粗糙的舌面摩擦挺立,伴隨著酥麻感而來更多的是痛覺──這個刺激似乎太過了。
「啊嗯──」
明明是該感覺到疼的,但是身體卻像還要更多似的挺起胸膛迎上對方的舌頭,這讓他忍不住瞇起有些濕潤的雙眼表示著不解,有些無助地望向Sherlock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身體就像是變得不再是自己的般。
然而對方只是用爪子蹭著他的臉頰,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獎勵,還來不及更深入就被對方用尾巴輕拍著牛仔褲的舉動給分神──雖然對方正忙著沒空對自己說明,但是他能夠明白對方想要自己做什麼──脫掉那礙事的褲子。
因為對方一連串在他身上點火的舉動使被牛仔褲與底褲包裹著的昂揚有了些變化,這使得一切變得有些侷限,確實真的是挺礙事的──不同於之前緊張緩慢解扣子的動作、也不似被刺激到急迫褪掉上衣的行為,有點小心翼翼卻又不那麼仔細,畢竟起了變化半勃起的灼熱雖不至於完全阻礙著手邊的工作、但是過於粗魯的行為可是會弄痛自己的。
當John一邊忍耐著除了在身上蔓延開來的快感、又一邊咬牙承受那夾雜著酥麻的磨人痛感,才將牛仔褲褪至膝下忍不住想鬆口氣,就被對方後腿一扯的動作──褲子被扔得老遠,還沒能夠反應過來,耳邊傳來棉布撕裂的聲音,這使自己的注意力從不知道有沒有被對方弄得殘破的牛仔褲給拉回神。
很好──看來對方還願意給他點尊重,又或許自家同居人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為了件褲子同對方嘮叨什麼,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觀察力,比起扯壞那件自己很喜歡又耐穿耐磨的褲子,還不如撕壞這件穿起來舒適抽屜卻有著好幾件的內褲──當然、對方也是有可能忍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老實說,他還挺驚訝對方竟然乖乖等到自己把衣服給脫完,確實很令人意外。
Well──當然還有更令人吃驚的事情,比如對方將戰場轉移到他的雙腿之間,還有那令自己睜大雙眼的──之前意識朦朧時隱約聽到、清醒時從未聽對方提起的稱呼。
──你該將注意力放在這,我的忍耐有極限,my doctor。
他忘了自己當時回了什麼,或許只是因為快感與疼痛而發出的呻吟、又或許只是一句回應對方的──I’m sorry about that,my detective。
※
Sherlock不由得瞇起雙瞳。
又是這樣──全身血液就像是沸騰了一樣,體溫高得不像話,身體就像是在渴望什麼的叫囂著,強烈的幾乎讓人無法冷靜思考──他要John,狠狠的。
不只是因為對方無知撫弄著尾巴的關係、也不僅僅是仍處於發情期的緣故,這些或許都是原因之一,不過卻不是最主要的因素,還有個比所有影響都來得更深刻更嚴重的存在,那就是──現在正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自家同居人。
若是換做其他人做了一樣的事情,他恐怕都不會有這樣劇烈的反應,唯有對方才能成為自己的導火線,不可思議。
──不管什麼都能挑起自己的所有慾望與情緒,如此輕易。
略帶不安與緊張而舔著下唇的無意識舉動,就莫名的使他下腹一緊,縱使知道對方只是無心的卻仍是有所反應、還有那雙染上慾望變得更加濕潤的眼睛,當身體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產生許多陌生的快感和激昂時,目光就會顯得無助地望了過來,容易牽引出想要瘋狂佔有對方的衝動、還有對方因為太過在意他的視線,解襯衫的手在顫抖動作緩慢不順利,更因為對方不敢抬頭望著自己的舉止,令自己想──粗暴的撕裂所有阻礙他和對方更加貼近的衣物,若不是還顧及對方的反應,自己恐怕早已順應本能展開那一連串的行為、因為快感和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與驚叫,使他差一點就將牙齒沒入對方的肩頸,激動地想要對方再發出些難耐難受的聲音、在對方褪下牛仔褲之後,自己的耐心真的是已經到了極限──想要觸碰舔舐弄痛貫穿對方,想要完完全全的令對方屬於他──即使明白對方早就已經屬於自己了,只是想讓對方也能清楚這點,別再露出那副沒自信膽怯的模樣。
──John是他的。
這不是請求不是詢問不是解釋不是什麼其他無謂的理由,只是單純的一個宣告,陳述著事實。
黑豹將厚掌按在自家同居人的背上,在對方身上製造出幾道因為激動卻無心的傷口後就將爪子給收起,縱使對方似乎因為這樣變得更加敏感、甚至不排斥這樣的疼痛,散發出來的是平常不見的性感──很誘人,但是自己可不希望因為過於興奮而造成了什麼難以挽回的場面──人類太過於脆弱,只要稍微一不注意刺眼的殷紅就這樣耀在眼前,況且對方又顯得更加不一樣,所以他雖然已經被對方弄得無法再保持冷靜卻仍是有在控制力道和野性,自己可不想把對方給弄壞。
是的、無法保持冷靜,這可說是相當難得的狀況。
本來以為沒有什麼能使自己失去理智、任何事情都能用理性的態度去面對、完全不會受到感性的驅使,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會有被情感所牽引的一天──強烈到幾乎讓自己腦袋無法正常運作的地步。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當他注意到的時候──所有的情緒、情感都會隨著對方而有所起伏,曾經捨棄掉的那些全都因為對方而重新掌握住,這會影響到理性思維覺得很困擾,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並不排斥──John教會、給予他的這些。
腦袋更是完全無法分心專注於什麼案件或難題,他現在只能專心思考著該用什麼樣的力道逼得自家同居人哭泣求饒卻不弄傷對方、費心在對方身上留下專屬於自己的氣味和痕跡,該用什麼方式讓所有人明白──這是屬於他的、令對方除了自己以外,什麼都無法去在意和思考,不管是雙眼還是心或是其他的什麼──全都只能專注於他一個人。
腦袋裡想的全都是自家同居人,有誰能夠相信自己已經超過幾個小時不曾渴望著棘手難題了,現在他只思考著對方的事情,Well──又或許該說只能思考這件事。
舔拭著對方的脊椎,由下而上的使對方禁不住顫抖著,沒入地毯想抓住什麼卻又無法捉住而用力到泛白的手指關節意外的令自己覺得亢奮,想要對方連試圖支撐著的力量都失去、當對方因為酥麻感與痛覺而微微拱起背部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對方的後頸還有肩膀,逼得對方陷入更瀕臨瘋狂邊緣的地步,但是他忍住了──自己可不想因為這樣咬斷對方的骨頭,風險太大了他無法承擔,這使得自己得從別的地方滿足已經不可收拾的慾望,像是那已經被充分潤滑過顯得柔軟、像是在邀請又像乞求著蹂躪的入口──縱使那裏才剛被尾巴給填滿過,不過從對方的表情來看,似乎還不夠滿足。
在他將長尾推入自家同居人那臀瓣間的入口後,自己可以確定對方已經明白尾巴對他們這族來說的意義,雖然肯定會有什麼認知上的一些小誤解──但是相信對方下次不會再隨意的亂碰了,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看著對方從本來被尾巴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相信的神情、轉變到有些難耐一直小幅度挪動身子的舉動,再加上皺眉顯得不滿開口忍不住催促的模樣,這使自己的下腹更加緊繃、能感受到昂揚變得更加挺立炙熱──想要立刻埋入對方體內狠狠地貫穿衝刺瘋狂地佔有。
Sherlock本來沒有打算會做到這一步,不只是因為對於自己的自制力與理智有著強烈的自信、更還有抗拒著成年的緣故,是的──抵抗接受著那所謂的天性,縱使明白成年後力量會變得更加穩定洗鍊、定能更沉浸在自己所愛的棘手難題裡面、甚至是更有能力去對抗著本來無法收拾的傢伙,若是沒有遇到自家同居人之前,他會順應自然的本能,但是再遇上John之後,自己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恐懼失去……
他或許能夠藉著野獸身分辦到許多人類無法理解的事情,不管是洞悉未來動向、利用過去傳承下來的知識、使用各式的能力、運用他們這族的天賦,只要是不違背、超越自然力量的行為他們都能夠做到,就算是創造人類口中那所謂的奇蹟也不是難事,不過──唯有流逝的生命他們無法捉住,生滅定律是自然不變的道理。
將額頭抵在對方的背上,忍不住深呼吸。
或許成年之後一切又會變得不一樣,那怕是更清楚人類的渺小與脆弱,在他擔心這些之前似乎還忘了──或許還能得知能夠延續對方性命的方法之可能性,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如此消極宿命論的人,就算只有近乎於零的可能都得去嘗試看看──因為那機率並不等於零。
──而且人都會犯錯的。
許多實驗的結果也都是從失敗中改進而成功,就算是推理也不會百分之百的準確縱使自己向來是對的,但是這次──他希望自己錯了,也許人類沒有認知中的那般無力、又也許對方持有著能轉圜一切的堅強。
不過現在想要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情況早已不受恐懼所控制,一切早已一發不可收拾。
當Sherlock將灼熱推入自家同居人體內後,還是忍不住咬上對方的後頸,小心控制著咬合的力道只將牙尖沒入皮膚一些沒有到深入的地步──當對方因為灼熱上的倒刺而痛得逼出眼淚喊著自己的名字後,他想自己又再度失控了。
「啊嗯…Sherlock──」
雖然方才已經經過潤滑鬆軟卻仍是顯得相當緊緻,對方更因為痛覺而收緊的瞬間更是將他僅剩的自制力瞬間毀滅,爪子更因為激動而露出又不小心在對方身上留下血痕,瞬間氣氛變得更加煽情熱烈──刺激著自己的不只是對方頸肩散發濃郁的腥羶味道、也不僅僅只是因為隨著貫穿動作摩擦而起的快感、也不只是血腥味會更加煽動慾望的原因,還有更主要的原因是──對方就是如此能將他推入瘋狂的存在。
還有那句在對方清醒絕對聽不到的──my detective,當大偵探聽到自家同居人如此的回應,忍不住笑了。
這是第一次對方展現出對自己的佔有欲,或是也只有當John已經失去理智到無法思考、甚至是已經無法控制住一直當成祕密的壓抑,所以才會毫無顧忌地脫口而出──正因為對方潛意識的反應,才使他牽動了嘴角。
胸口因為對方而異常溫熱,盈滿心窩的溫暖,大偵探並不排斥。
對方並不是對自己沒有想要佔有的慾望、也不是沒有那層認知,只是單純的沒自信、不敢去要罷了──如果只是這點問題,Sherlock並不介意讓對方知曉一點。
──不管是用任何方法。
隨著撞擊著對方深處的動作,尾巴也不由得拍打著對方的臀部──不是為了令對方因為疼痛而收得更緊,他可不敢想像之後自己會是如何反應、也不是他有著這方面的性癖,更不是因為自家同居人有這需要,只是──他當然沒忘之前說要用尾巴抽對方的宣言。
就連被對方過於煽情的模樣激得不小心深入下去、過沒多久之後就會成年的帳都算在對方身上。
──相信這次之後John就會學乖了。
※
縮在大衣口袋的雙手握緊成拳,Sherlock忍不住深呼吸,試圖要平息些什麼──一些自己還需要去習慣的改變。
倫敦今天的天氣不算暖和,不過他將手落在口袋藏起的行為並不是因為覺得寒冷,只是因為自己彷彿忘了如何放鬆似的,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他可不希望讓那過度關心自己的自家同居人緊張以為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只是感受到了變化,明顯地。
外表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Well──雖然他曾經以為長相或許會變得更加成熟更符合自己的實際年齡,不過看來自己是想多了,畢竟人身的長相對於他們確實不是最重要的,也幸好如此不必做好John醒來會問自己是誰的準備,以對方能把所有重點都忽略掉的觀察力這絕對是肯定的。
但是身體裡蘊藏的力量就真的有著顯著的變化,不管是變得強大洗鍊穩定甚至是爆發力和控制都更能得心應手,他擁有了能夠保護自己一切所有物的力量,不管是堅持的事物、執著的所有、甚至更有能力照顧維護自家同居人,但是──卻也因為變得更加成長而更能感受甚至是體悟到人類的渺小與脆弱。
──他錯了,奇蹟並不存在,一直都不曾存在過。
生滅定律,打從出生就開始在學習的自然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們這族擁有眾多不同的能力不只是為了在這世界存活下去、也是為了保護一些古老到現今被世人給遺忘的平衡。
他們不是沒來由就比人類強大,這也代表著他們所必須承受的責任也更重,身為雄性重種更是要挑起比他種更多的義務──縱使他壓根不認為自己會想要維護些什麼平衡,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無法因此改變什麼,傳承是這樣告訴他的。
至於人類──愚蠢無知渺小脆弱幾乎單手就能將其滅絕掉的種族,卻也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的弱小與短暫。
忍不住瞇起雙眼,對於他所使用的措詞感到有些意見,並沒有任何出錯與不妥的地方、曾經自己也是如此形容人類更是如此認為,現在的想法也沒有絲毫改變,但是卻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胸口心窩的位置就像有什麼在搔在撓在戳似的令人無法安寧,自家同居人的身影還會不時閃過眼前,Well──用一般人的邏輯來說這稱作想念,不過對方現在就跟在自己身後維持著相差幾步的距離,當然、不是因為他用獸身上了John讓對方幾乎快無法正常行走、又在對方身上留下各式各樣的痕跡幾乎快遮不住了,最讓對方在意的就是臀瓣上因尾巴拍打而留下的印子、或者讓對方的聲音因為過度呻吟哭泣求饒而顯得沙啞無力使得自家同居人動怒不想理會自己的表現,只是礙於彼此之間還卡著Lestrade這匹蠢狼的緣故。
一個放著人民安危不管、更不理會有趣的棘手案件而正在休假的蘇格蘭場Inspector,居然就只是因為所謂的關心,而纏著他報告對於那名犯罪顧問的相關調查──雖然那些連一點重點都沒有、連一絲皮毛都扯不上邊,不過這也早就預料到了,所以自己並不意外,更因為察覺到他已經成年而這使Lestrade又有了跟在自己身後囉嗦的理由──煩人的傢伙。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覺察到他身上的變異──Sherlock並不在意也不想去費心,自己並不關心,還不是藉著氣息味道甚至是力量變化而發現一切的,無趣。
當他在John體內忘了第幾次釋放自己的時候,就發覺到黑豹姿態產生了變化,感覺身體發燙著──那幾乎快要灼傷的程度可不是情慾能給予自己的,縱使他有那麼一秒懷疑是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自家同居人給影響了,若不是身上耀起刺眼的光圈和神祕古老的圖騰,他真的差點就以為對方連因為疲憊而虛脫到暈了過去都擁有著能牽引自己的能耐──又或許成年的現象只是給了很好的解釋,最大的主因還是因為John Watson這個人,具有使自己拾回那些曾經被認為愚蠢多餘甚至將其丟棄之情感的深刻影響力,在對方的身邊就能夠清楚感受到他是活著的,不必藉由刺激思考甚至是什麼其他的危險來證明,縱使這些都是自己活著的必需,但是對方帶給他的感覺卻又和這些不同,不明白該用什麼辭彙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就像是……
──他的情感全都在這裡了,在自家同居人這裡。
自己對於感性那塊領域的認知有限,他只能憑著自身感受到的感覺來表達,不藉著更多的思考或是理智去推翻包裹修飾──很不理性的行為,不過自己意外的不排斥。
但是也是因為意識到了這點──大偵探才不得不去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或許是下一秒、也或許是下個月、又或許是幾十年後,不管如何那對他們這長命的一族來說──幾十年和幾秒鐘無異,恐懼著失去──失去對方。
成年後,傳承下來的知識更為廣闊進階,甚至多了許多能力部分的知識。
除了一些剛出生就被賦予、可以稱之為天賦的力量外,很多能力都是藉由傳承知識的學習而得,也因此使Sherlock知曉──有一種能力經過鍛鍊後就能夠清楚知道他人的生命能量,這不只是能夠理解自己與其他獸類族人或是敵人之間的力量差距,更能察覺到別人確切的壽命長度──一個更能保護他與自己所在乎一切的能力,大偵探卻不敢學會。
問他是否後悔選擇成年、或是後悔用獸身佔有自家同居人──這些問題都已經於事無補,沒有必要再深入,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不可能會回到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不過就算再回到那時候──他的選擇也不會改變,那已經脫離自己和對方掌握的情況,主導權不在於彼此──而是在於本能,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自己並不覺得後悔──縱使覺得害怕恐懼也願意跨出那麼一步去相信各種可能與希望,讓他脫離舒適圈一腳跨進充滿未知的壓力圈裡的人就是──John,一個在自己心中擁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令自己無法選擇原地踏步。
曾經為了要不要將真相告訴自己同居人而猶疑了許久,說與不說都各有理由,他無法對此發表站在哪種立場、任何人的意見都無法使自己接受成為決定,不管是朋友血親也好、或是本能天性也罷、就算是命運注定也行,這些這些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思維與定案,世界上就只有那麼一個人能夠令自己妥協,Well──或許妥協這詞並不恰當,用接納也許會更為貼切,一個他曾經以為不會出現的存在、一個無意間闖進來卻改變自己人生全部面貌的好室友,唯有對方──John能辦到。
──對方替他做了選擇。
自己丟了一個無法做出回應的兩難問題,自家同居人代替他做出了決定。
縮在口袋的拳頭握得更緊更用力,幾乎到了指尖都快刺進掌心的也不覺得痛之地步,假使現在自己若處於野獸姿態的話,爪子或許早已穿越掌心而大偵探仍舊不會感受到任何疼痛吧。
他的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況且他對於自身痛覺向來沒有那麼敏銳,又或許該說比起身上那有些壓迫卻不算太沉重的痛覺比起來,心窩難以形容的怪異感受更令人在意、專注力也沒有放在那名已經嘮叨許久的Lestrade身上,應該說根本不曾去在意自家老友話中的內容,一心一意都放在自家同居人的身上。
自己不確定John知曉他在思考著什麼之後會採取什麼樣的作法,因為自己還不曾和對方討論過這個問題,不過肯定會帶著激烈和溫柔──又或許他的內心深處是有那麼一個不希望對方明白的潛意識在作祟,自己完全可以預期對方聽到的當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言語表情──甚至可能會在意起他什麼都不說只自己煩惱不讓對方一起承受的舉動,但是也就是因為對方全然的信任支持陪伴情感──他才不願意讓對方一起承受。
那實在是太令人覺得──心疼了。
這陌生的用詞又令Sherlock頓了一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再度覺得用詞不妥卻又無法反駁。
如果說自己肯定感染上什麼怪異的人類疾病,產生情感變得感性更富有人性是症狀的話,那麼最大的帶原者就是自家同居人──專屬於他的。
這樣帶點獨占特有只屬於自己意味的詞彙,卻又瞬間讓大偵探鬆開了眉頭,只差那麼一些就讓笑意攀上嘴角,難掩的高興。
況且就算不用這些用詞去強調,早在自己用原本黑豹姿態佔有自家同居人之後,對方就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著他──又或許能說在更早更之前,他就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了一切,彼此吸引。
John常說自己是對方見過最富有人性、遇過最好最聰明的人,他不得不對自家同居人看人的眼光抱持著懷疑、並且替對方難以理解的差勁觀察力和推理感到擔憂,完全不明白對方從何得來的這些結論,或許一般人的思維總是那麼令人難以體悟。
如果自己真的有對方說得那麼好,在他早知道自己不該將對方留在身邊、不該讓對方踏進他的個人領域、不該給予對方探究自己的機會、不該如此放任對方強烈的影響著他,太多不該的不該了──自己應該在造成任何無法挽回之局面甚至是產生所有轉變前放手讓對方離開,哪怕是離開他的身邊眼前住所生活,自己都必須強迫不能挽留回頭甚至是凝望著對方遠走的背影──必須要做到這麼絕情不留餘地,因為他明白……自己絕對會忍不住想擁抱對方,只消一眼。
不過誰又知道事情總是出乎人預料之外,知道並不代表做得到,他並不是做不到忍住回頭想要再看看對方身影的舉動、克制不住想要伸手拉住對方臂膀想挽回的雙手、壓抑不了上前想要將人摟在懷裡哪都不給去的衝動──早在這些這些之前,天知道自己連放手都做不到,緊緊用手拴住對方完全沒有讓對方離開前往任何哪裡他再也無法主控維持一切的遠方,他做不到。
自己無法接受自家同居人成為別人的所有物,這已經不是無法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抗拒,光是脫口說出的假設、腦袋設想著有一天對方成了其他野獸、甚至是人類的伴侶──喉間忍不住發出一聲威脅低嗷,這不只引來John疑惑的目光、更是讓在身旁囉唆的Lestrade感受到威壓而閉上了嘴,他現在無法理會那麼多。
這無關種族性別──他就是難以忍受對方不再是自己的,一想到那份陪伴支持關注信任感情擁抱甚至是那一整個人都屬於著別人,他就難受的想要撕裂所有佔有著對方的一切,就算自家同居人不在自己身邊也要對方只能將目光注意力思緒想念都放在他身上──如此的自私不理性,怎麼可能會得到對方那樣的評價呢。
──John,you are an idiot。
像是呢喃又像是嘆息,很輕很輕。
真的為了對方著想的話,他就該放棄那抹過於激烈的執著、過於異常的佔有慾,哪怕是因此再度毀滅掉重新拾回的情感情緒所有感性的一切、在對方因為自己而付出自身難以負荷的代價之前將對方推離也在所不辭,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或許是太過於自私自大自我又太自信,總認為自己成年後就能夠將對方完完全全的納入保護之下,不讓對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就算是命運自然也別想將對方給搶走,不過誰又能料想得到──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人類依然渺小,甚至在眼底又變得更為脆弱,縱使明白自家同居人並沒有以為的那樣軟弱──這也無法改變已經註定的什麼。
矛盾矛盾矛盾──總覺得又把他逼回了原點。
就算對方關心再多再多餘再囉嗦再如何影響自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都沒有關係,他就是要對方在自己的身邊,永遠。
他從不相信虛幻虛假虛偽過於感性只是浮誇的永遠,因為自己很清楚什麼無限也會因為被賦予定義和期望而變得有限,所以從來就不懂得一般人為何會去相信那絕對不會發生的永遠,不過這是第一次……
雙眼微微瞇起,帶些危險又帶些渴求,Sherlock再度深呼吸壓抑著想推翻這完全不理智的理性思維。
──他希望永恆能夠發生,就這麼一次。
※
John一直克制著想要伸手去揉捏發痠不舒服的雙腿、也一直努力的不想讓自家老友看出些端倪,Well──自己是不確定能不能瞞過Lestrade,但是至少他還沒被詢問些什麼,都是自家同居人弄得自己如此狼狽──雖然是出自於他的意願之下。
醒來的時候,感受到全身劇烈的痠痛與疼甚至雙腿還虛軟無力不聽使喚,自己實在無法想像在他昏厥過去之後對方又做了什麼,或許有又或許沒有──本來才想抱怨對方不懂節制,突然腰上一緊就被那隻野獸給緊緊纏住。
擱在腰上的爪子、尚未睡醒卻突顯的潛意識、以及將自己緊摟陷入柔軟毛皮裡的舉動,都彰顯著對方的佔有慾,很快就不再在意對方對他做的這些那些──自己向來就是拿自家同居人沒辦法。
耳邊傳來大偵探帶著不悅的低吼聲,聲音不大卻透著威脅與壓迫,彷彿就像是有什麼人侵犯到對方的領域一樣的被激怒──John的視線不由得落在自家同居人身上,帶著疑惑與不解。
從對方醒來之後,就隱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有什麼改變,很劇烈強大的變動,但是自己卻說不清楚是怎樣的變化,不可思議的矛盾。
呈現野獸姿態的黑豹似乎變得更加精壯成長充滿力量也變得更加妖異,就像是通過了什麼提升到了另一個階段的成長,面臨了更高一層的境界──他是這麼覺得的,當然、真相如何也只有他們野獸種族能夠明白,又或許只有大偵探自身才懂得。
看著對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有一個直覺──對方的注意力並不是放在什麼事件案子難題謎題或是自家老友口中那能夠讓倫敦陷入危險之中的犯罪顧問身上,反而是將心思全都花在什麼比這些更棘手更矛盾更具挑戰性更讓對方無法放鬆的事情上──雖然自己想不透還有什麼比工作比Jim Moriarty更吸引住對方的事情,而且對方的表情……
──就像是正在忍著痛或什麼一樣。
很想開口詢問些什麼,但是不是現在。
對方還沒開口向自己吐露什麼秘密肯定有著考量,又或許是對方認為能夠親自解決無須他擔心,也更可能是對方還不想脫口,whatsoever──他並不急著追問並不迫切要立刻知道答案,一方面是想聽對方親口告訴自己心甘情願不強迫、另一方面是不希望Lestrade聽到些什麼……
John忽然睜大了雙眼,被腦中突然浮現出來的想法給嚇到了。
那樣有些排斥著自家老友的行為,並不是因為體貼不希望讓Lestrade捲入什麼危險之中、也不是貼心的認為大偵探會因為有他人在場而感到不自在、更不是想要袒護想要隱瞞想要包容什麼,就只是單純的想要獨佔對方那樣掛心不已的秘密,不想要和他人分享對方的煩惱困擾思緒情緒,任何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對於他這樣自私自我的想法給弄得心神不寧,有點害怕這樣的自己。
忍不住深呼吸,想將這樣深沉的想法給逐出腦袋。
視線不由得又往自家同居人的方向望去,當注意到對方背上那可疑的紅點時,腦袋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幾乎沒有多想的就欲將對方給推開──推離那危險之中。
「Sherlock──!」
事後想想那不知道是出自於習慣、還是出自於一種察覺到什麼的直覺、又也許是出自於上天給予他回報對方的一次機會,不管是什麼──John很感謝這個習慣直覺機會。
──讓他本能做出了救Sherlock的反應,就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換。
※
有那麼一瞬間,Sherlock覺得時間是靜止的,在眼前呈現的一切卻又都像是慢動作。
好不容易才從背後衝擊的推力穩住向前跌去的身體,才轉身想確認那走路都能夠冒冒失失的自家同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雙腳真的發痠到無法正常行走,Well──別問他怎麼能夠肯定是John推自己的愚蠢問題,就算不憑藉著推理演譯觀察氣息味道來確認,他也能夠依靠著本能得知關於對方的一切,對方就是如此特別。
隨著耳邊槍聲響起之後──一切就全都停止了,理論上不可能,但是至少自己認為沒有更好更貼切的形容了。
不管是子彈擦過對方伸直推開自己的手臂之彈道軌跡與旋轉、不深卻仍是劃破皮膚傷口沁出血液的速度與過程、自家同居人剛喊完他名字而顯得驚慌的神情──大偵探全都看在眼裡,也只將這些看在眼裡──自己也顧不得他們現在身處於街道還是正在過馬路、也不在意Lestrade又在緊張亂吠個什麼或是開始著手調查子彈來源,四周發生正在進行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唯一還具有動靜的只有他和對方。
──只有彼此。
氣急敗壞,Well──自己會使用到這形容詞還真是難得,或許該稱之為暴怒也不為過,嚴厲的向對方申明,他不管對方是上過戰場看過多少生死又是如何身經百戰更是什麼大場面都見識過非常有經驗的軍人,況且他只是個軍醫、更不管對方對自身的經歷實戰能力身手多麼有信心,居然能夠使自家同居人忽視了對方只是個人類的事實,居然還想藉由肉身替他承受子彈的襲擊,真是個愚蠢至極的行為,完全無法令人苟同。
況且他們這一族向來就是比人類以為的更加強大,就算自己直接被子彈擊中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他們可沒有人類那般脆弱,況且還是一發他早就察覺到不善氣息的攻擊,那來自區區中間種的襲擊根本不具任何威脅性,那是連自己仍處於未成年都不放在眼底的攻擊,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成年了──根本就不需要自家同居人那多此一舉的幫忙,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自己實在很想知道對方的小腦袋裡都裝些什麼東西,為什麼就不能在動作之前動一下腦子──Sherlock真不明白這個要求到底對John來說是有多困難。
然而還來不及將這些告訴自家同居人,更是被另一波的衝擊給刺激的忘了言語的能力。
他永遠記得──就是那短短的瞬間裡,隨著尖叫煞車喇叭聲而來的是一片血紅,還有那散在鼻尖濃厚的血腥味,熟悉的味道──來自於對方。
本該是吵雜的四周卻顯得無比安靜,又或許該說大偵探什麼都聽不到,沒有刺耳的尖叫混亂、就連Lestrade的聲音也無法傳達到,就像是聲音從他的世界裡抽離了一般,看著混亂異常的景象卻沒有任何聲響的畫面相當詭異,當然──還有那被刺眼艷紅給包圍正躺在血泊中似乎至剩下孱弱生息的John更是相當令人難以接受。
如果連耳朵都能欺騙自己失聰,那麼雙眼也說些小謊也是能理解的──眼前的一切也不會是真的。
他明知道自己該去追蹤那名從之前就一直鬼鬼祟祟伺機而動的中間種,還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起車禍和那名野獸有什麼關聯性,不過他有著強烈的直覺就是那人動手的──定罪的理由光是這點就夠了、就算不放心將受了重傷的自家同居人交給Lestrade看照,也該讓自家老有去做些更符合身分的事情,不管是維護現場秩序完整性又或是追上那名中間種還是什麼其他的事情,大偵探想要用很理智很理性的態度舉止來釐清眼前的所有,但是他才發覺──早在對方做出保護自己行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無法冷靜的正常思考了。
手指輕輕的觸碰著John的臉頰,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自己很想將對方給緊緊擁進懷裡,帶著想要確認什麼都安好的心情、甚至顧不得現場有多少人類就直覺的想立刻恢復獸身運用本身的力量將對方送往醫院,但是他卻不敢輕易移動對方──自家同居人傷得太重了。
自己指尖的溫度不算溫暖,對方向來他高許多的體溫現在卻比自己更加冰冷,淌流暈開的血液就像散落綻開的鮮花,以及象徵著對方不斷流失著的生命。
──John……
「Sherlock,我沒事……」
自家同居人的聲音就這樣清晰的傳進耳裡,對方撐起笑意的望著自己。
若不是對方的聲音太過虛弱,一句話就講得疲憊又喘、若不是對方的笑容太過牽強,幾乎顯得透明無力、若不是對方身上和頰邊都沾染著嫣紅,更別說在身下暈開難以忽視的血紅,他或許會真的相信對方口中的沒事,不過那對於現在──實在是太難了。
──別露出那表情。
眉頭緊皺著,不想看到對方勉強的模樣。
就算自己並不是個醫生,但是憑著他對人體的認知與了解,John不管怎麼看都不像個沒事人──所以他不想這時候還聽著對方安慰自己的謊言。
伸手將對方已經顯得無力虛弱的手給握緊,不只是想要試圖將他的生命力能夠藉著奇跡傳遞給對方、也企圖想藉此抓住那幾乎快要溜走逃跑的生命,很天真很愚蠢但是他總得試試所有可能。
在自家同居人從清醒到昏迷的期間,Sherlock從沒放開過他的手。
當對方失去意識跌入黑暗的瞬間,大偵探的眼神也立刻變得晦暗冰冷──就像是在眼底燃燒的黑色火焰,強烈毫不壓抑的威壓瞬間四散了開來,讓一旁圍觀牽連進來的人類感到壓迫恐懼甚至有些人還因此腳軟暈眩站不穩。
他不清楚Lestrade是什麼時候離開現場去追那名中間種、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牽扯進這場看似意外實質目標是他和自家同居人的車禍、更一點都不明白那名幕後黑手策劃這場意外到底是有什麼用意,唯一清楚的只有那名將John逼上死亡邊緣樂得看著一切混亂發生的兇手是誰,也只有那傢伙會做這種事。
──Jim Moriarty,誓言會毀掉自己的瘋癲犯罪顧問。
若是對方將本來會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襲擊,子彈也好車禍也罷,因為自家同居人做出維護自己安危的行為而被波擊到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傢伙的、然而以Moriarty聰明的腦袋來判斷,或許早已掌握住John的行為模式會採取什麼樣的動作,若是藉由假裝攻擊他來除去傷害對方的話,自己也是絕對不會對那名犯罪顧問留情的──只要扯到自家同居人身上,沒有什麼情面好談。
很早之前就告訴過那傢伙不准隨意亂動他的所有物,但是Jim Moriarty若是執意仍然要犯到John身上的話,他不介意讓那傢伙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管用任何方法。
──絕對。
雙眼忍不住微微瞇起,危險的氣息散處而出。
※
TBC
阿稜的※後續連結:http://www.plurk.com/p/gwm5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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