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勸愛

標題：勸愛
作者：烝澄
注意：白色情人節快樂、角噗劇情靈感、歌創作靈感、酒醉崩壞（被砰）



※





──我很期待回禮。


大偵探的話在耳邊迴盪，John盯著眼前的桌面有幾秒鐘的空白，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回禮？Sherlock有送了自己什麼嗎？


「John？」


Lestrade看像拿著啤酒在發愣的老友，不明白什麼事情令他想得那般專心。


「抱歉、Greg，我在想事情。」


啜了一口啤酒，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晚上在回Baker Street的途中難得遇上了Lestrade，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喝一杯暢談的機會了，而且正好今天Lestrade沒有什麼案件要處理，他們便決定去喝杯酒放鬆一下。


「John，最近過得如何？」


前些日子在大偵探身邊很少看見老友的身影，雖然明白John還有門診要忙，但看見Sherlock身邊的助手換成了個男孩，任誰都會感到驚訝吧。


「一如往常，除了在忙門診以外，還要忙著照顧Sherlock，定時清理冰箱那些非食物的實驗品、收拾同居人因沒有案件而製造出來的混亂、把危險物品藏得讓他無法任意取得、還必須準備三餐以防Sherlock不會把自己給餓死¯──你知道他居然要人家盯著才肯好好吃飯嗎？！真不敢相信他以前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一提到這件事情，John就忍不住開始抱怨，話才說完就忍不住灌了自已一大口啤酒。


Damn！天知道今天晚餐某人會不會乖乖吃完。
想到這裡，雖然仍舊氣惱大偵探的任性，但不可否認的自己還是會擔心，誰讓有人就是如此不會照顧自己，非要人如此掛心。


「你也知道他就是這樣，縱使生活能力低的可憐，但他的推理和思維可堪稱天才，不過你真的辛苦了。」


Lestrade拍了拍老友的背，給他打氣，表情也有些無奈。


「所以最近我很慶幸有事件轉移他的注意力，當然…我不是說很希望發生什麼案件，但是說真的、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每天給我製造麻煩。」

「說到這個……你知道他上次居然又擅自行動了嗎？！不只又順手摸走現場的證物、就連發現線索也不通知在現場的我們，就一個人帶著男孩直搗兇手的藏身處，我是不管他對自己的身手有多自信，但是他可是正面對個連續殺人犯，竟然還帶著一個孩子行動，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有那個男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What？！」


Lestrade憤憤地灌著幾口酒，真的搞不懂大偵探在想什麼，一定要干擾警方的作業嗎！


老友的話讓John有些傻眼，那些確實是自家同居人會有的行為，但是帶著孩子亂來的事情自己可是第一次聽說。
雖然自己也曾經疑惑，當自己上班的時候，那一大一小是如何度過一天的？不過從兩人的對話、再加上心裡也明白Sherlock不可能乖乖在家裡照顧小孩，所以也大約能猜到是往犯罪現場跑，但是自己怎麼樣也沒想到…居然會帶著小Will去抓犯人！


「所以這就是他們每次回來都那麼累、身上還會帶傷的原因？！」

「而且他居然還當著孩子的面大談我組員們的隱私，更不用說把場面搞得有多尷尬，他的作為已經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反彈，天知道我都快無法處理了，難道他就不能看一下場合嗎？！」

「Greg，我完全能明白你的感受。」


早在小Will來的第一天，大偵探就已經把什麼不該說的都說了，完全不顧是否有個孩子在場，Sherlock果然在某些領域真的是無知的可以。


兩人放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空杯，本來打算輕鬆小酌的，不過看來是沒辦法了。


「John，我真佩服你居然還受得了他。」

「我也很驚訝。」


雖然對大偵探有諸多抱怨和不滿，有好多次都被惹得抓狂、胃痛，甚至想要轉身決定不理會，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成功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做到，老友總說是他太心軟，但John自己明白──絕對不是心軟那麼單純，不然這怎能解釋只有Sherlock能令自己如此呢。


Lestrade看著老友有些複雜的眼神，有著疑惑、不解，趁著些微醉意，忍不住開口問出放在心裡很久的疑惑。


「John，確定是他了嗎？」

「…我不知道。」

「他不適合你，Well──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曾經見識過那人是如何將自己的老友逼到瘋狂，甚至讓旁人看得於心不忍，雖然明白這件事情自己沒有什麼好插手的餘地，只是誰能保證那無法捉摸的人是否又會再度離開，他只是不希望再度見到那個活在夢中的友人。


「那他適合誰呢？」


聽著Lestrade的話，John問得很輕，不確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我只是想說，他就像個孩子、只愛自己所愛，沒有人能掌握，他不是你的未來。」

「你說的我明白，但不管是他的好與壞，我都想知道，我很感謝他的坦白。」

「所以我才問你想清楚了嗎！如果沒有…我勸你還是把他放開，去找另一段吧，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他適合！」


John皺著眉，看著猛灌一大口啤酒的老友。
從來沒有替自己的老友設身處地的著想，他不明白當初自己活在想像中旁人有多麼痛苦與心疼，他不明白，但是聽著Lestrade酒後的坦言，那些情緒恐怕比自己以為得更深刻。


知道Lestrade想表達什麼，因為他們都明白Sherlock，知道他的不按牌理出牌、瞭解他的性格。
不得不說自己也很害怕對方再度從生活中消失、怕一早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自己仍舊沒有踏實的安全感，幸福什麼的太遙遠太飄渺，他不敢抓住、恐懼幸福根本不存在──


但是，是Sherlock將幸福塞進他的手裡，也是對方牽著不敢往前的自己向前走。
一生就確定這個人了嗎？自己真的不知道，對方會牽著自己走多久他沒有把握呀，但是只要Sherlock還願意，自己會一直走在他的身旁，直到對方不再需要自己為止。


但是要他先放手，重新將這份感情轉移到別人身上，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他做不到。
縱使對方會帶給自己不安與痛苦，但是也能給予他極大的溫暖與情感，沒有人能夠讓自己捨去這份真心，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我怎麼能夠放得開？就算他再次將我逼上盡頭，我也願意被他出賣。」


握著啤酒的手有些顫抖，幾乎無法想像先離開對方的自己。


「難道你看不到他的所作所為？你能確定他的一切都是出自於真心嗎？！」

「我怎麼能夠釋懷？我對他的情感早已深如大海──」

「那麼答案怎麼會是不知道呢？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兩個都是自己的朋友，誰受傷都不是他樂意見到的，身為局外人根本無權插手關心他們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守護與關注。


John驚訝的看著Lestrade，最後笑開了。
是呀，自己怎麼沒注意到呢？答案已經出現了。


「John，再問你一次，確定是他了嗎？」


可想而知，那回答是肯定的──



※



John回到No. 221B, Baker Street已經是接近午夜了。
上樓的腳步有些不穩，因為酒精的關係腦袋有些暈眩，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並不想吐。


然而才一個不小心，John就被自己的腳給絆著，就差點要從樓梯跌下去的時候，人被扶住了。
疑惑的抬眼一望，和自家同居人對上了眼。


「三瓶啤酒就醉成這樣，酒量真差。」

「才沒有醉，只是不小心。」


Sherlock對於自家同居人的發言很快就忽視了，因為這句話顯得非常沒有說服力，而且自己也沒有同酒醉的人爭辯的嗜好，那是浪費時間的行為，而且愚蠢的可以。


攙扶著John往房間走去，對於對方幾乎將重量壓在身上的舉動毫不在意，自家同居人下意識的倚靠，讓他因某人晚歸而感到煩躁的心情有些好轉。


「…晚餐吃過了嗎？不要跟我說碰都沒碰。」

「吃過了。」


這答案可超出John的意料之外，驚訝的表情完全表現在臉上。
難道自己真的醉了嗎？


「你沒說要晚歸。」


將自家同居人扶到床上休息後，Sherlock有些不滿地盯著對方。


「我有打電話，只是你沒接，所以傳了簡訊。」

「這就是你的回禮？」

「What？」


打算換衣服、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後就要睡了，但是很明顯有人似乎無法讓他如願。
解著襯衫釦子的手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眼前不知道在鬧什麼脾氣的大偵探，自己還想不明白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和Lestrade有約就是你的回禮？」

「到底是在指什麼？」


大偵探說的每個字都很清楚，但是為何一句話聽起來就怎麼難懂？！
是自己醉得意識不清了、還是自己笨得可以，John完全無法理解。


「……」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同居人沒發現，但是真的完全沒想到會這麼遲鈍。
Sherlock開始思考是自己表達的方式不夠直接明瞭？還是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對方的智商被什麼髒東西給拉低了？


大偵探盯著自己的眼神很複雜，John不明白對方眼裡充斥著是什麼情緒，但是好像明顯感受到對方的失望。
自己讓他失望了嗎？


「Sherlock？」

「我要去跟小鬼睡。」


他決定還是等自家同居人清醒之後再談這件事情，不想跟一個喝醉的人溝通他要的回禮。
不過自己不該抱著期待的，討厭現在悶在心裡的情緒。


「等一下！」


看著對方轉身欲離開的背影，John有些慌張地拉住對方。
對方失望的情緒和轉身的舉動引起自己很大的不安，有些害怕大偵探就會這樣走掉不回來。


因為無法控制拉扯的力道，不小心用力過猛將Sherlock拉到了床上，形成自己在上大偵探在下的姿勢。
也因為這舉動讓他的頭暈更嚴重了，幾乎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了，酒精早已讓自己無法思考了。


「John？」


喝醉的人什麼都可能做出，所以這舉動Sherlock沒有多少驚訝，讓他在意的則是──
抬眼望去，和自己對上的是一雙因慌亂而濕潤的雙眼，眼底有著明顯的恐懼和不安，看得自己胸口的悶痛又更嚴重了。


「對不起……」


感受到掉落在臉上的溫熱液體，什麼失望、什麼怪異的情緒都散去了。
自己並沒有想要讓對方這麼難過的意思，Well──頂多有那麼一點點…但是John哭了，不管如何他哭了。


喀。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讓大偵探回神。
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家同居人用手銬銬在床頭，先姑且不論那John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手銬，自己拿了Lestrade不少東西，其中定也包含了手銬──但是眼前的醉鬼似乎比自己還更搞不清楚狀況。


Sherlock忍不住笑了，壞心眼爬上了嘴角。


「這是做什麼？」

「以防你走掉…」


John其實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會有手銬這東西，發現它就放在床邊的茶几上後，當自己回神時就已經把大偵探銬住了。
現在他只一心想阻止對方離開，本來以為當他要離開自己的時候能同意放手，但是誰知道自己卻做出反抗的行為，不管使出任何手段也要對方留下，John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好自私好可怕……


「所以為了不讓我離開，你什麼都願意做？」

「……嗯。」


John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
自己向來不會在大偵探面前說謊，因為不管如何隱瞞最後也會被對方一眼看穿，而且心裡的情緒太強烈，或許自己的行為或表情早已洩漏一切。


「那麼、John……」


一手將自家同居人拉向自己，在對方的耳邊落下一個輕吻，聲音變得有些低啞。


「我要你。」


耳邊的搔癢令John忍不住的顫抖，Sherlock的話讓雙頰染上緋紅，有些無措的看著對方，第一反應是搖頭。
手銬是在自己不經意發現的情況下取得的，把大偵探銬起來也可說是意外，更別說自己可沒有鑰匙這東西，不管怎麼想今天他們都不可能……


「可是你……」

「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看著對方比平常更坦率的行為，大偵探笑得更燦爛了。
自家同居人本來就不適合思考，酒後更純真的反應令大偵探覺得可愛，縱使是個小醉鬼，但是奇異的…自己並不覺得麻煩。


John看著Sherlock晃了晃被銬住的手，皺著眉頭有些猶豫。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合理，但是自己現在的思緒無法釐清異狀，只直覺的感覺到怪異。


「John。」


然而大偵探卻不給自己感受的時間，冷不防的吻了上來，能自由活動的左手還強壓著自己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Please。」


本來就已經暈眩不已的腦袋，現在更因這個吻和那句拜託逼得節節敗退。
當自己回神過來已經在親吻著Sherlock的頸項，一手往著對方的下身探去，隔著褲子仍能感受到對方逐漸興奮的昂揚。


大偵探也沒閒著，一邊欣賞著自家同居人的模樣、一邊用能活動的手在John身上點火，惹得對方輕輕顫抖。


像是要回敬對方似的，揉捏著Sherlock灼熱的力道加深了，吻著對方的唇不自覺掀起頑皮的微笑。
落在耳邊輕微的驚呼聲音，不得不說自己喜歡對方這自然的反應。


然而John沒有得意太久，突然一陣不穩，自己轉而被大偵探壓在身下，那副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的手銬轉而銬在自己手上，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Sherlock熱烈的深吻給阻斷了思維。


「玩得很開心嘛，接下來換我了。」


在John被快感淹沒前，只記得看見了那抹壞心眼的笑容。
很討厭。



※



「唔……」


強烈的疼痛刺激著頭部，John伸手想按壓著額際好減輕一些疼痛，但是卻無法如願。
金屬摩擦的聲音，再加上手上的限制，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銬在床頭，手腕的地方還有摩擦破皮的痕跡。


想要回憶昨天發生什麼事情，卻發現頭異常疼痛，這是宿醉的現象。
自己只記得和Lestrade去喝酒，回到Baker Street之後的事情可幾乎說是沒什麼印象，還有這手銬是怎麼回事？！


稍微打量四周，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沒穿衣服，身上還有著可疑的紅點，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Sherlock！」


才剛喊完，自家同居人就開門進來，嘴角帶著微笑，看來心情顯得相當好。
大偵探的笑容直覺得讓John想賞對方一拳。


「John，醒了？」

「Sherlock，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身體不適令John的心情一整個不好，有些不悅的晃著被限制的手，要對方給個合理的解釋。


「昨天你喝醉了。」

「那你對一個喝醉的人做了什麼？！快點給我解開！」

「先說、是你起的頭。」


替自家同居人解開了手銬，帶著歉意的吻著上面的傷痕，輕輕的動作帶著安撫的意味。


「What？！」


本來想直接賞大偵探一記拳頭，卻因為這話而停止動作，這可是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答案。
自己真的那麼不勝酒力嗎？！


「謝謝你的回禮，我很高興。」

「……如果是指昨天喝醉的事情就別提了，那不是真的我。」

「雖然晚了一天，巧克力我確實收到了。」

「巧克力…？」


揉了揉發疼的額際，有點無法將話連接起來。
說道巧克力自己也只能聯想到──但是回禮和晚了一天又是什麼意思？


「我說錯了嗎？看包裝就能很輕易地分辨哪個是給小鬼、哪個又是給我的。」

「……所以你說的回禮就是指巧克力這回事？」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有些沒好氣地瞪著自家同居人，John覺得自己頭似乎又更疼了。
自己居然為了這件事情煩惱了一整天，還以為自己把Sherlock送的東西給弄丟了，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結果指的居然是2/14塞在咖啡裡的巧克力的回禮。


也幸好自己對那時大偵探反常的舉動有留心，不然今天自己拿什麼當禮物？
不過看著對方因為這樣就顯得開心的模樣，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笑容，真的很像個孩子。


「沒有晚一天，今天才是3/14，是你提早要了。」

「今天才是嗎？」


有些困擾的挑高眉，對於難得自己注意日期卻搞錯的舉動感到不滿，果然不該做自己不習慣的事情。
既然如此，今天還有很多時間能和自家同居人相處，思及至此，也笑開了。


「謝謝你的巧克力。」

「才不是特別買給你的。」


回應John的是落在唇瓣上的吻。



※



小Will吃著早上從Sherlock那邊得來的巧克力，一臉疑惑的看著正在看著電視的Mrs. Hudson。


「為什麼今天都不能上樓？」

「大人們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看著Mrs. Hudson對著自己眨眨眼睛，Will仍舊不解地眨著大眼睛。


在家還有什麼好忙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