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不愛的人

標題：不愛的人
作者：烝澄
注意：角噗創作靈感、標題取名無能、英文不行



※





一股劇痛在腦海中炸開，強烈、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Damn！」


翻倒了床邊茶几上的所有物品，已經顧不得這不小的聲響是否會讓已經入睡的自家同居人醒來，咬牙忍著劇痛，取出藏在茶几後的淺藍鐵盒。


這盒子的存在，相信只有Mycroft和Lestrade知道，那個過於信任自己的自家同居人完全不曾發現過。


手有些不穩的取出盒中內容物──一只注射器，裡面裝著的是經過稀釋的Cocaine溶液。


Sherlock一邊進行靜脈注射，一邊盯著緊閉已上鎖的房門。
自己現在只希望睡在樓上的John不會注意到這陣騷動。


注射完畢後，將注射器處理掉，並把鐵盒放回原位。
躺在床上，閉上雙眼等待效力發作。


──只剩下兩個。


還來不及思考後續，就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


叩叩。
再來是轉動門把的聲音，對方立即發現門被上了鎖。


「Sherlock？」


本來緊閉的雙眼在聽到自家同居人的聲音後，瞬間睜開。
很好──自己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John那多餘的關心，過多的關注只會讓他覺得煩躁，而且……


目光移向手臂上注射的痕跡，可以想像對方的反應，現在自己可沒多餘的心力去應付。
頭還在刺痛，閉口不想回應，只希望對方能趕緊走開。


叩叩。
然而對方極有耐心地敲著房門，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彷彿已經看穿自己的行為。
是呀──自己早該猜到的，自家同居人就是如此固執。


然而那不間段的敲門聲，令自己的頭又更加疼痛，忍不住開口。


「安靜！」

「發生什麼事情了，Sherlock？」

「不用你管。」


將手邊唯一能丟的枕頭用力的砸在門上，發出一悶聲。
現在的自己需要絕對的安靜、需要自己一個人的空間，不需要任何無謂的交流，更別說那些無意義的擔心，根本就是愚蠢極了。


門外的舉動停了下來。
Sherlock幾乎可以看見自家同居人在深呼吸試圖平靜的模樣，對於對方不肯放過自己的行為感到煩躁。


「……好、很好，不管是破壞房子、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實驗、又或是你把自己餓死，沒錯、全都不關我的事！」


感受到腳步聲從門口遠離，然而自己緊繃的神經才剛鬆懈下來，那腳步聲又以飛快的速度來到門口。


碰。
看著自家同居人用肩膀撞開房門，眉頭因為肩膀的些微疼痛而皺著，帶著被激怒的不悅眼神直盯著自己。


「你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難道就不能───」

「滾出去！」


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手臂上的痕跡，煩躁地看著對方的表情，Sherlock明白要將自家同居人打發需要費上許多心力。
為什麼就不能別關心他呢？！


「正如你所說，我怎樣你也……Sherlock？」


本來憤怒的情緒在看到大偵探異常的模樣後就平息了，眼前的人很不對勁。
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浮現，這讓John更擔心了。


「別管我…」


看著自家同居人漸漸地朝自己過來，遮著痕跡的手捏得更用力了。
然而自己的抗拒和那下意識的反應，反而更加深了自家同居人的不安。


「Sherlock，讓我看看！」


拉開大偵探的手，手上的痕跡讓John有幾秒鐘的空白。
手臂上有著泛紅的注射痕跡，很新、是剛剛才產生的，而且──


「這是怎麼回事？！」

「放手。」

「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Cocaine可能會毀了你的腦子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馬上放手！」


自家同居人因為驚訝和擔心，不自覺提高的音量正刺激著自己還未平息的疼痛，頭很疼。
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對方緊緊抓住，無法忍耐的將自家同居人給用力推開，因為力道過猛，這舉動讓John整個人不穩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John的表情有著受傷和不可置信，但是那並不是現在自己該關心的，當然──他也不想去在意。


「馬上滾出去，Just leave me alone！」


見自家同居人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將落在地上的書本丟了過去。
John沒有閃躲，書本擦過臉頰，刷出了一條紅痕。


只見對方不再看著自己，一語不發的離開房間。
這是最好的結果，自己完全不需要任何關心，不需要──


但是壓在心頭上的情緒讓Sherlock幾乎快喘不過氣，對於無法控制的自己感到煩躁。
沒有想過會傷到他。


不過自己真的沒想到對方會掉頭就走，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終於受不了自己了吧──
明明依然覺得痛苦，卻忍不住笑開了。


走掉也好，這樣自己就再也不需要將推理一一解釋給那不會思考的自家同居人聽、再也無須理會對方因實驗而引起的不滿抱怨、也能更專注於思考，因為不會再有人盯著自己三餐是否正常、查案的時候更不會有人在身邊礙手礙腳，這一切都再好不過了。


自己從來不會去在意旁人的目光，所以當然──John也不例外。


情感、情緒，這些東西太感性，不適合自己，就像自家同居人一樣。
自己或許不懂人情世故、不了解感情這塊領域，但是他有眼睛，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那樣坦率、毫無保留、也透漏了一切，他不明白對方眼底那份感情的來由，但是自己知道那是什麼。


麻煩的東西。
比仰慕、崇拜更難處理的情感，什麼喜歡、什麼愛，都只是些愚蠢的東西。
況且自己有什麼好讓對方喜歡的，因為自己不平凡高智商的腦袋、還是異於常人的行為模式？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自己無法回應對方的感情，他不是自己所愛的人，或許該說自己根本不喜歡任何人，所以John選擇離開的舉動是正確的。


看著依然空蕩蕩的門口，搞不懂現在心裡的情緒，覺得胸口悶悶的，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感受，很討厭。


突然一只馬克杯遞到Sherlock面前，冒著熱氣，那是剛熱好的牛奶。
驚訝地望過去，意外地和自家同居人對上眼。


「喝掉。」


John看著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憔悴的大偵探，不懂自己不過下樓弄杯牛奶為什麼對方就能把自己搞得這副模樣。


被動的接過牛奶，盯著對方雙眼的視線轉向臉頰上的傷痕，皺了皺眉頭，不解對方為何還會出現。


「……來說再見嗎？」

「晚安還比較合理吧。」


沒好氣地瞪著Sherlock，不明白在自己離開的時候，自家同居人的腦袋又轉了幾圈。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牛奶的香氣安撫了頭的疼痛，Sherlock不知道是Cocaine的效力作用了，還是因為手上溫暖的關係。


「Well──你現在可幽默了。」

「……」

「怎麼可能不管你。」


對方無奈的眼神太過於溫柔，這讓自己幾乎停下喝牛奶的動作，就只是專注地盯著對方看。
在胸膛散開陌生的溫暖，奇異的──自已並不排斥，縱使自己並不清楚該如何稱呼那感覺。


「好了，在哪裡？其他的Cocaine在哪？」


看著自家同居人開始一邊收拾地上的混亂、一邊翻找著Cocaine的下落，耳邊還隱約能聽見對方抱怨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無法思考，很難得。


「John。」

「What？」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No，you didn’t。」


對方停下手邊的動作，隨後落在Sherlock身上的是John那溫暖的擁抱。
John摟著大偵探脖子的手在微微顫抖，有著擔心、不安。


「Because you’re an idiot。」


自家同居人的話讓Sherlock笑開了。


Well──難得這樣也不壞，不過、當然這和情感無關，對方仍舊是自己不愛的人，隨時都說再見的存在，但是看在這溫暖的擁抱分上，他就讓對方在自己的空間裡待久一點吧。



※



不過似乎已經超過久一點的範圍了。


Sherlock看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自家同居人，一點睡意都沒有。
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是什麼時候覺得John待在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看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己或許真的被對方一點一點的影響，有了些改變。
John教導自己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雖然仍舊覺得感性是影響理性思考最大的因素，但是自己無法控制，他向來聰明、學習力強，吸收那些情感的速度超乎自已想像。


吻了吻自家同居人的髮頂，然而對方像是感受到什麼的在他胸膛蹭了幾下。


「……嗯？」

「沒事，繼續睡。」


看到對方睡迷糊的模樣，心中某些地方不自覺的柔軟起來。
很不可思議自己現在居然會覺得對方還在自己懷中而感到開心和感謝，有種不像自己的感覺，但是不討厭。


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


Well──當然，雖然還不到愛的地步，但是不得不說自己無法想像John不在自己身邊的模樣，不管任何時候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從來就不相信永遠這東西，那太虛假、太夢幻，但是為了對方，他願意不理性一次，就這一次。



※



又發生了棘手的案件，這讓Lestrade不得不到No. 221B, Baker Street尋求協助。
敲著門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裡抱怨那明明有手機卻不愛回電的大偵探，要不是連老友的電話都接不通，自己也無須特地跑這一趟。


「Oh、早安，Inspector。」


勉強對著開門的Mrs. Hudson露出微笑，希望對方原諒自己的不自然，因為現在的案件真的很急迫，自己可沒有時間耽誤在這上面。


「Sherlock在嗎？」

「Boys還在樓上，不知道起床了沒。」

「介意我上樓找人嗎？我有很緊……」

「Inspector，你今天是帶女兒來玩的嗎？」


聽到Mrs. Hudson的話，Lestrade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空白，連方才要說的話也沒說全。


什麼女兒？自己哪來的女兒？
順著Mrs. Hudson的視線往旁邊望去，這一看就傻眼了，不明白自己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小女孩。


小女孩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不怕生的露出笑容。


「Bell想找Mr. Holmes和Dr. Watson。」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