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談感情（John）

標題：談感情（John）
作者：烝澄
注意：歌曲創作靈感、醫生視角、有病（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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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很熟悉的恐懼佔據整個胸膛、緊緊攫住著John的靈魂，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全身是壓抑不下來的顫抖。
自己很清楚這樣的窒息感，之前曾經深刻的體會過，是他永遠也無法克服的難受──


雙手忍不住握緊沙發的扶手，力道之用力讓指節發白。
本來被仔細包紮的傷口滲出了鮮血、染紅了繃帶，傷口裂開的劇烈疼痛讓John忍不住皺眉，卻沒有因此放鬆力道。


──再痛一點。


他需要更多的痛覺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但是身體的疼痛卻遠比不上心中的痛楚，不安的感覺逐漸擴大著，就快要把自己給淹沒了，他掙脫不了。


大偵探差點就出車禍的景象不斷的重複在腦中播放、有時還穿插著之前在Barts看著對方從頂樓躍下的模樣，在那瞬間自己根本無法做任何思考、血液就像凍結一般，他只剩下一個反應，那就是──救Sherlock。


他已經失去過對方一次了，自己根本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或許在眾人、包括自家同居人的眼裡，他不顧一切、不在乎性命的行為有多麼愚蠢，自己都不在乎。
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失去Sherlock，他根本無法活下去。


大偵探對他來說就是如此重要的存在，早已超越了他自己，在對方身旁他才有活著的感覺。
或許用自己性命換取對方活著的舉動真的很笨拙、愚昧，但是一想到就算他已不在，自家同居人還能做著最愛的事情、忠於自己的笑著，他就覺得一切都值得，很傻卻心甘情願。


或許大家清楚大偵探對他來說很重要，但是重要到什麼地步，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就連Sherlock也不明白。
對方也不需要明白，他沒有解釋的打算，這是自己的私心。


從什麼時候將對方視為生命中的第一位？答案他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在很早很早之前，或許是第一次見面、又或許是在收到對方的第一封緊急簡訊而他選擇趕回去的時候──當他回神時，自己已經陷得那麼深，無法自拔。


認真，他真的是太過認真了，專注於對方身上。
感受著對方，卻沒空分心照顧自己、擔心著對方，卻不在意弄傷自己、把對方的目的視為自己的，不管去哪裡他都想跟隨在旁、整顆心都在對方身上，他沒有餘力愛自己。


──我們愛上的哪個，總是會比較愛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Sherlock忠於自己並不代表愛自己。
從自家同居人不在乎身體、只為尋求刺激的行為來看，就算他並不是心理醫師也能夠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一種逃避、一種恐懼，對方抗拒著情感，只是因為害怕寂寞。


就是因為大偵探如此讓人放不下心，他才永遠無法將自己的目光轉移。
自己明白對方在情感這塊還需要些時間去學習，他很願意教導大偵探不懂的一切，對方的改變和進步，他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不得不說自己真的覺得很感動。


不過今天這場意外卻將他給逼急了，衝著Sherlock喊出的話語不是他的本意。


──Sherlock，你這個自私的傢伙！


最自私的人不是自家同居人，而是他自己。
因為害怕失去、恐懼分離、沒有安全感，他感到憤怒、難過、痛苦全都是因為自己不敢再一個人獨自生活，他失去了再次面對的勇氣，最自私的是他呀！


想讓對方明白傷害自己會讓關心的人受傷、不愛護身體的舉動會讓愛的人難受。
如果對方無法明白體會，那麼他就用全生命去支持大偵探的每個決定、全生命去相信自家同居人的一切、全生命去陪伴對方的每一天，全生命、全心全意的愛著Sherlock，讓對方清楚──你是值得被真心對待的。


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表情相當得苦澀。
或許這也是他的自私吧。


「John。」


手被猛然的拉起，這時John才發現自家同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旁。
看著對方不悅的眼神正瞪著他的手，下意識的放鬆了力道，不再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很不可思議，不管有多大的痛楚，只要對方在自己身邊，他就能克服一切，那怕方才有多麼椎心刺骨──他都能因為對方的出現，不再痛苦。


「You`re an idiot。」


看著對方皺著眉、在乎的模樣，突然覺得眼眶深處熱熱的。


人們總說談感情先認真的就不會贏，所以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的勝負──
但是其實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輸贏，感情沒有什麼勝負和道理，什麼累不累、輸或贏，只要是真心愛就可以。


或許會因為太過專心而忘記自己，但是這個時候自己只希望對方──請幫忙記得他，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千萬不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他承受不起那樣的現實，一次的離開就夠了。


「Sherlock……」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身體在顫抖，但是他顧不得那麼多。


「Please, don`t be dead。」


請原諒他的膽小、他的自私，就算哪天不在他的身旁、有了更好的歸宿，也請千萬好好活著。
能夠陪伴Sherlock走過人生旅途的一部份，自己已經覺得很感謝、很滿足了，他不會奢望更多，只求對方好好過。


這些話他還來不及表達，就被對方的唇給堵住，一字不差的全吞了回去。
對方的舉動讓他忍不住眼眶濕潤，雖然對方的動作有些粗魯，但是他感覺到大偵探獨有的溫柔。


透過吻傳達的意念，讓淚水忍不住滑過臉龐。


──我在這裡，一直在。




Fin